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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There's a fire starting in my heart
Reaching a fever pitch
And it's bringing me out the dark." - Rolling in the Deep, Adele

Chapter 6 - Fever Pitch

麥教授環視所有級長的臉,並一臉嚴肅的看著她。她的眼睛掛在鼻子上,頭髮像以往一樣盤在上面,雖然她還沒有很老,但她的皺紋比以前更多,好像在為很多事擔心。

「正如各位所知,這是一項新政策,我相信你們可以達到霍格華茲的標準。There is to be no…riff-raft…of any sort. 大家聽懂我在說什麼嗎?」

妙麗輕輕的點點頭,還是無法接受要跟跩哥‧馬份一起住一整年的事實,這更像是種懲罰。

「現在請跟我走,我會帶你們參觀你們的新房間。」

級長們和凱娣、埃迪一起跟著麥教授走,妙麗走在榮恩旁邊,他滿臉通紅、緊握的雙手。她嘆了一口氣,看了一眼牆上許許多多的畫像。她皺起眉頭,看到畫像上的笑容,她很想哭。

他們來到七樓,右轉再右轉走進一條妙麗從未見過的燈光昏暗大走廊。走廊上掛著舉陣排列的畫像,他們停在一幅大油畫前。畫裡只有一個身材高大、面色蒼白的富貴男子。他優雅的來回踱步,彷彿在等待他們的到來。妙麗注意到他優美的舉止和僵硬,看起來很像是石雕像。她望著他冷漠迷人的藍眼睛及開懷的笑容,露出完美潔白的牙齒。

「教授!他是……他是吸血鬼嗎?」

所有人緊盯著麥教授,會不會指責妙麗的問題。

「是的,格蘭傑小姐。他的名字是Vladimir,已經在霍格華茲待了將近三百年,大部分的學生害怕他的存在,不想讓自己惹麻煩。只要講了通關密語就可以進入,密語是:血。」 

妙麗皺皺眉,"血"對吸血鬼而言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通關密語,她看看其他級長的表情,也跟她在想的事情一樣。

當麥教授講了通關密語後,她們進入一間妙麗見過最大的交誼廳。她深吸了一口氣,聞到一股熟悉的新羊皮紙、橡木、書籍、煙霧香氣。四個學院的顏色以一種賞心悅目的方式伸展在這間房間裡。

裡面有一張猩紅色和一張深黑色的天鵝絨大沙發,上面放著銀色和金色的枕頭。熱氣從角落的大理石壁爐湧出,讓整間房間都很溫暖,它的前面擺了兩張翠綠色的椅子。讓妙麗高興的是還有幾張大書桌,其中最大的一張延著牆壁擺了大量書籍。她馬上衝向那些書,榮恩趕緊抓住她的手臂,向麥教授示意,她正站在房間裡一張霍格華茲盾牌大畫像前。

「在這幅畫像後面是你們的臥室,不需要通關密語,只要把你的魔杖碰觸你所屬學院的部分」她請凱娣示範,凱娣用她的魔杖輕觸了紅色葛萊芬多的獅子,畫像裡的金獅子跑出來繞一圈又回去。

「現在,把你的手放在畫像上的獅子上,如果獅子認為你的身分正確,她就會讓你進去。他們都知道每個學院的學生有誰被允許進入,像葛萊芬多的獅子就指會讓貝爾小姐、衛斯理先生、格蘭傑小姐進去,其他想進去葛萊芬多的同學都不會被允許。現在……」

「這什麼鬼啊?我竟然要用手去摸那隻獅子?」潘西緊張得打斷麥教授。

「你真的不懂嗎?」妙麗有點惱火跟驚訝的的問,從她聽到鄧不利多的宣布後,她發現她無法讓大腦正常運轉。

大家都驚訝的看著他,她注意到榮恩的嘴巴微微張開,但潘西看起來被激怒了,隨時要爆發了。

「什麼?喔,拜託……這不是很明顯嗎?」妙麗嘲諷的笑道。顯然,這女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。

「不好意思,我們才不會堅持把臉一直埋在書裡」潘西冷笑。

「或許你應該這麼做,我懷疑你越級了,或許圖書館裡有《巴比兔迪迪與喀喀笑樹樁》可以給你看」妙麗自信的說,現在她每一寸肌膚都為了今天所有的事情而火大。榮恩大笑,一旁安靜的凱娣、漢娜和芭瑪也被感染的偷偷笑起來。

「帕金森小姐、格蘭傑小姐……控制好你們的情緒!」麥教授站在中間阻止她們,「史萊哲林和葛萊芬多各扣10分,我不會縱容級長們的這種行為!」

妙麗繼續瞪著潘西,現在她才不在乎學院分數,她要跟馬份住耶,去他的學院分數。

「至於你的問題,帕金森小姐,當然不是,你要去碰盾牌上史萊哲林的銀蛇。
」麥教授閉上眼睛慢慢地深吸一口氣,彷彿潘西的問題實在太愚蠢了,但妙麗相當同意。

「為了加強安全防護,這確保只有你們可以進去自己的寢室,我要求你們不要試著去愚弄畫像,這是不明智的。你們可以邀請同學來交誼廳,但他們必須回自己的房間睡覺。」

麥教授揮揮他的魔杖,門被打開,裡面有一個長廊,兩邊有一些門,然後繼續帶他們參觀。她在右邊第一扇門停住「你們的名字被鑲在門上,最後面有一扇金色門,門後是個大型空間,給你們決鬥用。」

麥格教授似乎不怎麼喜歡這個想法,她噘起嘴唇和眼睛瞇起來看著每個學生,好像他們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。其他級長看起來很興奮,但妙麗覺得這根本是特別開給她跟馬份專用。

「房間會隨你們的需求而改變,不管你們想要怎樣都可以」

妙麗想起去年的萬應室,哈利在那邊組織了鄧不利多軍隊,在秘密房間裡教授大家各種魔法,房間會隨他們的需求而改變。

「身為級長和男女學生主席,你們有一些特權。你們的N.E.W.T.考試將變得比以往遭遇的更困難,建議你們多加練習,但請注意:任何學生使用不赦咒或黑魔法會被開除,甚至送進阿茲卡班。房間裡有個監視系統,確保一切安全。請找到你們的房間,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。晚安。」 

妙麗覺得血液都因為焦慮而衝上他的臉頰,一想到馬份就覺得胃有點痛。他轉身問麥教授,並輕觸她的手臂,「教授……」

「我很抱歉,格蘭傑小姐,這是校長決定的。」麥教授知道妙麗想說什麼,她希望妙麗能明白並接受。

妙麗只能點點頭,她並不明白為什麼,但她知道教授也沒辦法。

大家在麥教授離開後都站著不動,想繼續發掘新宿舍。但他們慢慢的散去,榮恩握緊拳頭回頭轉向馬份「如果你做了任何傷害她的事,馬份,我發誓我一定會撕爛你的喉嚨。」

妙麗為榮恩突如其來的發言嚇了一跳,兩分鐘前他還有說有笑的,怎麼突然說出這種充滿敵意的話?而且他的威脅,好像不信任她能處理好自己的事般?

馬份並未理會榮恩的憤怒,仍像往常自信輕蔑的笑了一下。但眼神跟以往不同……「哇~衛斯理,我不知道你可以做出什麼有威脅的事,他們比你有價值多了,我想應該沒有你買得起的東西。I didn’t know you could afford such things as threats. Which means they are worth about as much as you are. Absolutely nothing」。

榮恩有點退縮。

「夠囉」妙麗把榮恩推走,「我自己可以處理,榮恩……你回房間吧。」

榮恩看起來更生氣,但妙麗把他送回他房間。跩哥抬起眉毛離開。妙麗原以為還會有其他粗魯的評論,但沒有。雖然馬份仍然是個白癡,但有點不一樣,他對所有發生的事情都不在乎,就像他的身體在這裡但心卻在別處。這非常奇怪……雖然他仍然會對他們講一些污辱的話,但他看起來比以前更孤獨更嚴肅了。也許他母親擔心的事情,是非常嚴重的事,畢竟馬份的行為跟以往都不一樣。難道都沒有人注意到嗎?我是唯一發現的人嗎?哈利是對的嗎?馬份有某種任務讓他變成這樣?

妙麗嘆了口氣,看到芭瑪和漢娜溜到決鬥室。為了避免跟馬份見面,她走向她們,「我可以加入你們嗎?」

「當然可以」漢娜和善的說,「我們很遺憾你必須跟馬份一起住,妙麗。」

「我也是」妙麗哀怨的說。

「我們想要看看這間房間」芭瑪邊說邊推開房門。

房間立刻變成舒適的客廳,裡面有三個大枕頭墊,妙麗坐在漢娜和芭瑪旁。她環顧四周,發現了Tobias的畫像。他是個邋遢的小矮子,有著厚重的金鬍子,它看起來很無聊。

「我們應該練習決鬥」芭瑪突然說,「哈利去年有教我們」

「下禮拜如何?」漢娜看著兩個女孩建議

妙麗心不在焉的點點頭,她仍然不敢相信他要跟馬份一起住。

「妙麗,你剛剛的表現超棒!」漢娜笑得很開心。

「對啊,你們有看到潘西的臉嗎?」芭瑪呼應。

妙麗臉紅了,「她的愚蠢激怒了我的神經。」

「同意」漢娜和芭瑪說。

「你最近跟麥可過得怎樣?」

「我覺得還不錯吧,我暑假沒有常跟他見面。我媽忙著工作,需要我去照顧我妹。」  

妙麗幾乎忘了校園八卦,漢娜和金妮的前男友麥可寇那在一起。她不太想加入她們的八卦教室,就先找個藉口離開了。其實是因為她早就聽夠文妲和芭蒂的約會故事了。

當妙麗回到她的房門前,他深吸一口氣並看著門牌;格蘭傑小姐和馬份先生。噁,我們的名字不應該被擺在一起。她猶豫了一下打開房門看。她站在一個圓形的房間裡,天花板室深藍綠色底點綴著金色和銀色的星星。一個巨大的白色大理石壁爐劈裡啪啦作響,前面有兩張大紅扶手椅金枕頭。房間裡還有一個綠絨大沙發,上面有銀色的枕頭,下面則鋪著銀地毯。牆壁是金黃色的,角落還有兩張暗紅色的桌子。

這時,馬份走進來。

妙麗緊張的看了他一下,想知道他剛剛跑到哪裡去了。剛剛她為了躲他才跑到決鬥室,現在看起來聰明反被聰明誤。

他掃視了一下房間,看起來像還沒進來過。他看起來不像她那麼驚奇,畢竟她是個富裕的純血王子,這間房間在他眼裡可能很普通吧。

愚蠢、嬌生慣養、白癡。

房間裡還有兩個門,一個紅色門把,一個綠色門把。妙麗立刻明白並走向那邊,直到被手腕被牢牢握住。她嚇得全身發抖,手本能的想抽走,但馬份握得太緊了。

「我不需要你,格蘭傑。我知道你多愛管閒事,所以這裡有份協議,你不要來管我……我也不會管你。」

他的語氣比以往堅定,妙麗望著他的冰冷的雙眼,只能僵硬的點點頭。通常她會因為他的碰觸而大吵大鬧,甚至詛咒他。但她不得不承認馬份現在的表情非常可怕,完全是另一個人的樣子。

他鬆開她的手腕,大搖大擺的走回他綠色門把的房間。 

妙麗一動不動的站著,回想剛剛發生了什麼事。馬份剛剛說要停戰嗎?她搖搖頭無法繼續思考這個問題,走進紅色門把的房間裡。

她爬上旋轉樓梯,找到另一扇門,並快速打開它。歪腿正睡在大紅色絲綢床上,她的行李放在地上。枕頭是深金色流蘇款,還有一個款式簡單的梳妝台和衣櫥,和一張猩紅色底放有金枕頭的椅子。

妙麗深吸一口氣,吸入熟悉的木頭味,並把自己摔到大床上,大大的嘆口氣。她聽到自己顫抖的嘆氣聲,聽起來十分孤獨。以前她很希望聽不到歪腿的叫聲,但在這個戰爭的年代,貓腿的叫聲能撫慰人心。她討厭單獨一人,感覺好像脫離社會,就像她現在這樣。房間裡只有馬份,真是讓人非常失望。她需要一點消遣。

她決定要研究一下浴室,去年她可以用級長的豪華大浴室,她懷疑現在的浴室能否贏過去年的。她環顧房間,發現有一扇跟床平行的門,她從床上輕輕得跳下來打開那扇門。裡面是一間用白色大理石打造的大浴室,繁複的浴池可以容納十人以上,各方向都有銀色管子,還有一張空白的羊皮紙放在浴池邊緣。

妙麗把它撿起來,紙上出現黑色字體;
 


妙麗從未見過沐浴選擇清單。

這裡還有一間玻璃淋浴室。妙麗找了一下廁所,然後很高興得發現它躲在大理石門後面。她又回頭環視四周,讓自己熟悉環境。她嘆口氣,發現自己已經探險完浴室了,她抓了一條紅色浴巾後開始洗臉。溫水暖和了她冰冷的肌膚,今天又新的一天。

她擦擦臉,照了一下鏡子,大叫一聲。馬份正站在他後面,他冷冽的氣息吹著她的脖子。

「馬份!你在幹嘛?有錢人家裡不教禮貌的嗎?」她邊罵邊退後,避免接近他。馬份向後退一步,把手環繞在胸前。

「當然會教,格蘭傑。但還會教他們,禮貌是用在哪些人身上的。很遺憾的是,不包括麻種。」

 「喔,成熟點,馬份。你只會叫我麻種,有沒有別招?」她忍不住翻白眼,奇怪他怎麼沒有遵守他們的停戰協議。他怎麼偷偷溜到他旁邊的?

「是嗎?至少我沒那麼可憐,必須流連在一個純血叛徒身旁,試著引起他注意到你也可以當女朋友,因為這是你唯一能做的。」他發出噓聲,「總是在學校幫他擦屁股、幫他解決問題,等到大戰開始時,你覺得他會救你嗎?你以為你有多高尚,格蘭傑?一個貧窮、可憐的純血叛徒。」

妙麗停止呼吸,他的假設非常正確,她完全不知道他怎麼會注意到……即使是哈利也沒發現她對榮恩付出那麼多感情。震驚過後,妙麗忍著不流下眼淚,叫他麻種是一回事,但訴諸榮恩?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對榮恩的感情,但她也知道榮恩對自己沒感覺。她突然覺得很受傷,有種被背叛的感覺,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感覺到馬份眼神的冰冷。她望著他一段時間後,才移開目光羞愧地看著地板,似乎可以把地板看穿一個洞。

她用比自己想像中還輕的語氣說,「至少我不用活在陰影下,去討好我不想討好的人。你表現的你什麼都有,你窮的只剩下錢,馬份。你談戰爭和愛,但你真的知道什麼是戰爭,什麼是愛嗎……」

妙麗沒看他,直接走回房間,把門鎖起來。她把自己摔到床上,默默流下眼淚。


(註1)《巴比兔迪迪與喀喀笑樹樁》Babbitty Rabbitty and Her Cackling Stump:是《吟遊詩人皮陀故事集》裡的最長一篇故事,凸顯貪心、自大、自私和欺騙的缺點。貪心的蠢國王決定獨享魔法,下令逮捕全國的巫師和女巫,又找人學魔法。結果巫師和女巫全部逃走,只有個江湖術士入宮傳授。兩人練習魔法時被老婦訕笑,術士發現她才是女巫。機智的老女巫藉著樹樁發聲,揭穿術士的騙局,也揭露國王的自大和貪心,讓他承諾不再追捕巫師。書中其他故事分別為《巫師與跳跳鍋》(The Wizardand the Hopping Pot)、《幸運泉》(The Fountain of Fair Fortune)、《魔法師的毛茸茸心臟》(The Warlock's Hairy Heart)、《三兄弟的故事》(The Tale of the Three Brothers)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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